古漢字文化的經典級自然哲學文本 -- 老子《道德經》記載的「曲則全,枉則直,敝則新」之試譯:
the curving follow the whole, -- 曲則全。意即「曲行則從全」,也就是「曲行者(例如:水流、氣流等物質)通常會遵循整體的形勢 (例如:地形、地勢、大自然中的各種變因) 來運行」(P.S. 此處「則」是動詞,字義可能含概「通則」和 follow 之意,且類似「遵行」、「順應」、「跟隨」、「跟從」、「效法」之類的含意,即 follow = Fdot兩零one雙 = 刀點兩〇ㄧ雙 = 刂㇀丶口二 = 刂貝 = 則,其中 f 通過大寫 F 轉 90 度約略象徵漢文「刀」而旁通漢文「刂」。),後世衍生出成語「委曲求全」,但意思好像有點走樣了,因爲自然哲學中不會有「求」這種由人為的心態所驅動的行為。
the growing follow the straight, -- 枉則直。意即「枉則從直」,也就是「從土中發芽生長的幼苗,通常會順應它直接覺察到的情勢來發展」(P.S. 其中 growing 即「枉之名動」或「枉之名詞」,此處即由漢字「枉」之篆文字體的「從土中發芽生長的幼苗」之意像寓意著「(正在)往上生長或成長的事物」。 ),後世衍生出成語「矯枉過正」(它就是正在生長,你卻還要去矯正它,那可能只是在用你快要過時的正去壓抑它時興的正而已 / 如此翻譯可能比較兜得上老子「自然無為」或「無為而治」之類的思想主軸)、「貪贓枉法」(此處「枉」可能是「無」或「忘」或 unaware 的誤寫) 、「枉顧人命」(此處「枉」也是「無」或「忘」或 unaware 的誤寫) 等。
the binding follow the new. -- 敝則新 。意即「敗兜則從新」或「拼湊則從新」,也就是「補填、修補、拼合或重整組織本身的缺失時,通常會跟隨著外在環境流行的新型態趨勢來發展」(P.S. 此時從「流行」又可能回歸到前面「曲則全」提到的「曲行」,從而構成一個適應環境變化的自然循環之發展運作。所以,我們會發現,bind 倒過來寫成 dnib 就有點類似 develop 的意境,亦即 bind 的目的常常是為了 develop - 敗兜是為了展發。),後世衍生出成語「敝帚自珍」、「敝帚千金」、「棄如敝屣」、「敝書襤褸」、「焦唇敝舌」等,但其中「敝」字的意思可能有點走樣了。無論如何,不要將 bind (敗) 誤會成「失敗」及 bend (扳;彎;曲;折;拗;扳彎;扳動;扳拉;彎曲;彎折;曲折;拗彎;拗折;扳指;拗指;扳身;彎身;弓身;彎體,類似「彎身」;曲體;屈體;屈隨,類似「屈從」;屈服;屈向;扳向;彎向,類似「倒向」、「傾向」;變曲,類似「變彎」;彎彖,類似「彎轉」;歪曲;曲扭;碰法,類似「觸法」;朝,類似「朝向」;趨,類似「趨向」;傾;扳動;彎曲)。(P.S. 參考〈bind, combine, compose, pin, pinch, paste, pastiche, patch 和「敝」、「弊」、「敗」的轉換密碼〉-- https://lsdesignworld.blogspot.com/2016/04/bind-combine-compose-pin-pinch-paste.html
;https://vocus.cc/BridgeWords/5c92cc17fd89780001829e33)
【附圖:漢字「枉」的篆文字體】
P.S.「枉」之謎
漢字「枉」的篆文字體可能是符號「木生土」或「木ㄓ土」(相當於「木止土」) 或「木牛工」之三種符號組合的匯整,而非後世誤認或誤傳的「木屮王」組合,也不是進一步簡化的「木王」組合。
所以,從篆文字體來看,還可以看出漢字「枉」可能有「木由土生」或「木增生」或「木增長」的象徵性而寓意著「生長」、「成長」及「展發」之意,即類似 English 的 grow,即 grow = grouw (約略的實際發音) = 牛兩one聯wood = 牛二一聯木 = 牛二一一木 = 牛二|一木 = 牛土一木 = 生土木 = 枉,其中 g 約略形聲台閩語「牛」的起音,而「牛一」又組合爲漢文「生」。
但是,後世以至現代中文漢字的「枉」字似乎模糊了本來的意思,大多用於「冤枉」、「枉然」、「枉顧」之類的造詞;或者是說,「冤枉」本來應是「冤屈」之意 (將「屈」字錯寫爲「曲」,而且又誤會「曲」意通「枉」)、「枉然」本來應是 wastifully (廢空形容然) 之類拼音文字的擬音式誤傳、「枉顧」則本來應是「無顧」(意通「不顧」) 或「忘顧」的轉音及誤寫或是 unaware to care 的縮轉音兼誤譯。
在楚系帛書的字體中,另有看似「木止丿工」、「木止丿土」和「木止𡈼」組合的字體,似乎也和古代的某種「工事」或「工程」方面的術語相關,而且其中的符號「丿」及符號「𡈼」還可能進一步關聯到「挺進」、「挺舉」、「挺撐」、「挺直」或「斜撐」、「斜向支撐」之類的力學概念,以及現代建築漢字俗語中意通「斜撐」(意通 diagonal bracing) 的「牛腿」一詞及篆文字體「木牛工」之組合的解字視角。由於老子李耳 (公元前 571 ~ 公元前 470 年) 據說本來是出生在楚國的楚國人,所以這個意思就不能完全忽略。
因此,前述的「曲則全,枉則直,敝則新」也可能有另一種濃縮的解釋:「曲枉敝則全直新」,亦即「自然界的『曲、枉、敝』三者的性質,都對於保持、輔助或支撐著『全、直、新』這三者的性質有其重要的作用」。
此外,老子這段話也可能讓我們更加理解其「無用之用大用矣」的概念。例如:一把直尺變形了、歪掉了,此時我們可能會想要把它丟棄或回收,但是老子卻可能會說:「難道我們永遠只會畫直線?……永遠不會畫到曲線、歪線、變形線?……難道事情永遠沒有「歪打正著」的時候?……」。
東漢《說文解字》記載「枉,衺曲也。从木㞷聲。」,後世又記載「枉」字的音韻是「迂往切」(華語:ㄩㄨㄤˇ切,反切式發音似 ㄩㄤˇ 而非 ㄨㄤˇ;台閩語:ㄏㄧㄜㄥˇ 切,反切式發音似 ㄏㄜㄥˋ,有點「兇中帶衝」的感覺。)。
其中「衺」字後世多解爲「邪」,但東漢《說文解字》裡,「衺」字的解釋漏字或從缺,只存「从衣牙聲」的附帶描述,可能就類似 一ㄚˊ 或 yiá;而且,「邪」字的意思也可能很多樣,包括「歪」、「斜」、「曲」、「不正」、「不直」,但不一定「不對」或「沒用」(P.S. 例如建築或土木結構裡的「斜撐」不能說不對或沒用,因爲它也是整體結構的一部份,甚至也有「輔助支撐」的重要功能,就像樹木也有斜長的樹枝、曲長的根條;而漢字「曲」的早期象形意義也是一種尺規,即 L 型的工事用「曲尺」。)。
此外,同前述,其中「从木㞷聲」的「㞷」(屮王) 是誤認或誤傳,因爲漢字「枉」的早期字體構字都不帶有「㞷」(屮王) 這個組合,而這個誤認或誤傳又影響到後世的字體「枉」也跟著寫錯了。所以,單單從一般字典來看漢字「枉」的意義,可能會覺得有點牽強附會、思緒複雜、字義混亂、不解其義。
詭異的是,若不計較誤認與誤傳的事實,English 的 grow 這個字還是可以橋接於《說文解字》提到的「枉」字之「木㞷」或「木屮王」的組合,即 grow = grass王wood (此時 o 約略形聲台閩語「王」的起音) = 屮王木 = 㞷木 = 枉,或是 grow = grass.wood.王 (此時 o 代表 wood,w 約略形聲華語「王」的起音) = 屮木王 = 㞷木 = 枉。那麼這種情況,究竟算是「歪打正著」還是「正打歪著」呢?
無論如何,筆者不是在說,我們現在就不能用「枉」這個渾字。只是,當我們在看古書的時候,可能必須以古代的字體及字義來思考,比較足以理解古人寫作的文章。
在解字的領域,有時會看到一種講法:「某個古代的文字演化出某個現代的含義,而後古義消失」。但是,當我們在看古書時,古義真的有消失嗎?……應該沒有消失吧!只是閱讀者不知其義而已!……如果古義真的消失,那古書也不用看了,否則硬要套用現代的字義去看古書,可能根本就看不懂,不是嗎?
舉例來說,就拿漢字與拼音文字的橋接轉換來看,我們經常會看到 n 若代表 nose 而轉換漢字「鼻」或是 A 約略象徵鼻形而代表 nose (鼻),然後再回溯到漢字「鼻」的本字「自」而轉換出漢字「自」的情況。此時,漢字「自」的本義「鼻」如果真的消失,那我們也就無從轉換出漢字「自」了。
換句話說,在解字的時候,最好不要隨便說什麼「本義消失」這種話,反而應該多多發掘、收集和保存那些瀕臨消失的文字本義及古義,當然也最好不要輕易或刻意地讓它們被消失。
當然,筆者還是要感謝那些雖然說「本義消失」、但還是把一些本義及古義整理羅列出來的解字文章作者,否則「文字的堂奧與空間」(The Subtle Space of Texts) 這個專題中的許多文章也寫不成了。
P.S. 相關文章:LS.文本.1/文字的堂奧與空間-Subtle Space of Text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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